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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和寻绎
——感受梁炳伦
□ 郑荣明


   在我的眼里,梁炳伦是个真正对书法充满感情的人。和他谈论书法,你可以明显感到他的那种虔诚完全地发自内心;看他的创作,你总觉得他似乎很想将自己能把握的东西都放进方寸之地;而在他的精诚耕耘的感动之下,他所在的学校竟能帮助他圆一个“书法馆”的梦……反正,只要想起梁炳伦的名字,我就会自然地一笑: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书法人。

   做一个书法人(特别注明:与书法融为一体的人)其实不容易。首先,他肯定不乏痛苦,书法极为单纯,也往往伴着极为的单调,日复一日地泡在黑白世界里,纠缠在弯弯绕绕的线条中,而且还要忠诚地守护,又岂一“单调”能够言尽?稍谙此道的人都知炼的痛苦。从容不迫的了解,梁炳伦的修炼,比常人更为痛苦,他很认真、执着地写过颜楷、魏碑,曾经并不理想;他也很痴迷、虔诚地研习米芾、圣教,总是生硬,几乎退缩;他还在汉隶中沉迷一阵,也似乎并不得意。这样的学书历程,可能不仅仅是磨砺,可能更是磨难。我曾经见过他的憔悴和失落,也听过他的无助和无奈,在他的痛苦之中,我常常思考痛苦的真义。

   然后,他肯定也很心虚。书法是这样一门活儿:你看别人玩儿,觉得自己都会;你自己一玩儿,认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再认真点玩儿,就要开始较上真,就越玩越不敢玩了,越来越没底气了,心虚了。为什么大多数人看得懂写字而弄不懂书法?原来,写字是技,书法是道。道往往是深不可测的。我经常观察别人的心虚,当然包括梁炳伦。我曾经看到他在“名家”讲述一通后偷偷地做笔记,也曾经看到他在一些神满志得之人面前的木讷,还曾经感觉到他拿来作品出来请人“点评”时的些许自卑。其实,“心虚”比“痛苦”还痛苦,解决不少“痛苦”的问题,也就受一点身心的折磨,解决不了“心虚”的问题,那可能就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君不见,许多人不能正视“心虚”而固步自封,而后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无论是“痛苦”,还是“心虚”,梁炳伦都熬了过来,他守护着自己的虔诚,守护着心中的经典,严严实实地走了过来。在守护之后,他终于顺畅,以前不那么好对付的二王、颜、米都在笔下鲜活起来,以前总是生硬的魏、汉隶,成为了坚实而挺劲的骨骼,“道”终于“可道”了,“名”也终于“可名”了。现在的梁炳伦,当然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

   其实,梁炳伦本就不是一个愚钝的人。他在守护“痛苦”和“心虚”中,又在联明地寻绎着自己的路经。他以自己守护的经典为师,又当代有成的名家为师,且转益多师,从各种渠道、以各种方式吮吸着自己需要的营养。师李小如、师庞国钟、师曹宝麟,求学于中国人民大学,求教于在展厅中他认为可求教之人。他的这种吸纳,还真养肥了自己一块土地,慢慢长出青秀可喜的苗,结出肥硕可爱的果。我们看到,他目前主攻的行草,早已有了丰富的面相:二王的秀润,米芾的倚侧,颜鲁公的宽厚,流行调的轻爽,他都能调剂在一起,还似乎色、香、味俱全。近两年,他在章法形式上也不断寻绎自己需要的能较好把握和操控的某些模式,从开初的纯生硬模仿到目前的颇有心得,足见他在“寻绎”这门功夫上的机敏和老到。他以手札、小品这种子创作形式上的空间、变化、用印,对小字作品和大字作品写法的技术处理上都显然开始走上成熟。这时的梁炳伦,自得地在享受着多年守护后换来的甘甜,也自如地在享受着用心寻绎后带来的快乐。

   但无论如何,梁炳伦都不能忘记:守护是永恒的,寻绎也是永恒的,守护和寻绎的双向融通更是永恒的!

郑荣明;广东书法院干事,中国书法理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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