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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奋(1898-1976)
文章来源:上海美术教育网


    陈子奋(1898~1976年),福州人。曾任福建省文史研究馆馆员、福建省美协副主席、福州市美协主席。出版有《陈子奋白描花卉册》等,著有《福建画人传》、《颐萱楼印话》、《颐萱楼诗话》、《陈子奋读画札记》、《三代文偏旁释例》等。 

    陈子奋先生原名起,字意芗,号无寐、凤叟,别署渚凤、阿凤、老凤、香叟、水叟、子翁等。斋名有颐萱楼、月香书屋、芝石山斋、乌石山斋、桂枝书屋等。祖籍福建省长乐县秀凤村,189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5月11日生于福州市乌石山般若台下的宿月埕一个教书人家,按三世不易籍贯之例,自署长乐陈子奋。他的父亲吉光是位秀才,善书画。他5岁就在父亲的私塾中读书,由于他的父亲治学严谨,所作功课必求端正,养成了他忠诚老实的品质。他20岁以后的书画篆刻渐渐享有声誉,受到林纾、陈衍、何振岱等名家的赏识,在他们的指导和熏陶下,为后来的艺术实践打下扎实的文学基础。陈衍在给他写的润例引首中说:“陈意芗子奋精金石之学,擅丹青,尤工治印,画则人物、山水、花鸟皆迫近老莲,椠刻则融冶皖浙二派于一炉,而追摹秦汉,瘁心力以赴之,故其笔力苍劲深厚。”他待人诚恳、虚怀若谷,同道们都乐于和他往来,这个时期福建省的书画家张琴、李霞、郭梁、李耕、沈觐寿以及收藏家李宣龚、朱梅峰等人同他交谊甚笃,相互切磋,几无虚日,因此,使他看到了不少的文物和字画,从中临摹欣赏,摘录参据,扩大了眼界,开拓了胸襟,提高了学术修养,诗书画印随之大进。

    1928年夏,徐悲鸿应邀来榕参加福建省美术展览会。会上,徐悲鸿慧眼识贤,对于陈子奋的作品独表倾注,并造访陈子奋。两位富有才能的画家一见如故,促膝谈艺。他们因话语不同,未能尽情表达时就作笔谈,临别之际徐悲鸿即席为陈子奋造像,陈子奋也给徐悲鸿刻了3个印章,互为纪念。徐悲鸿离榕前又绘赠陈子奋一幅《九方皋图》,画中题跋说:“戊辰夏尽,薄游福州,乃识陈先生意芗,年未三十已以篆刊名其家,为予治‘游于艺’、‘长顑颔亦何伤’、‘天下为公’诸章,雄奇遒劲,腕力横绝,盱衡此世,罕得其匹也。画宗老莲、伯年,渐欲入宋人之室,旷怀远志,品洁学醇,实平生畏友,吾国果文艺复兴,讵不如意芗者期之哉!兹将远别,怅然不释,聊奉此图,愿勿相忘。”



陈子奋 枯木白鸡 轴 57×42cm  纸本设色 1961年

款识:陈子奋写于小西湖

钤印:陈子奋玺(朱) 长乐人(白)


    1929年全国美展在上海展出,陈子奋代表福建省国画界前往参加,徐悲鸿得知即请他到南京作客,欲聘他在中央大学教授国画,他因老母在堂,未能如愿。此后徐悲鸿为陈子奋的颐萱楼题额中有诗:“闽中自古多才士,吾行福州识陈子。金石刊刻妙入神,秉性孝弟追古人。自维廿载风尘老,损却当年颜色好。安得避地从君游,歌咏登临乐此楼。”

    20世纪30年代以后,陈子奋创作逐渐旺盛,出现不少成熟作品,先后参加了巴黎、莫斯科、列宁格勒等地举办的中国绘画展览。抗日战争时期,陈子奋经常作画参加省内外的筹赈画展,为抗战出力。

    新中国成立后,陈子奋被选为福建省人民代表、省政协常委、省美协副主席、省文史馆馆员等职,有关部门还在福州西湖为他设立陈子奋画室,让他更好地创作和研究。他的诗句“智慧与心皆许国,中书虽老尚斑斓”表达了他的心声。他的画来自生活,题材贴近生活,是人民喜闻乐见的。

    他的白描花卉长卷(后人称之《百花齐放图》)、《蔬笋红蟹图》、《春光月月遍人间》等代表作,参加了国内外展览,并被国家美术馆收藏。1956年他画了五合屏《万寿无疆图》制成雕漆屏风,陈列于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司年,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了《陈子奋白描花卉册》,此册是他花甲之年用了一年六个月的心血结晶,20世纪70年代初被港台数家书局多次翻印。1976年上海美术出版社又将原作重新制版第三次出版,发行7万册。



陈子奋 闽剧劝夫图 镜片57×57cm 纸本设色 1963

款识:劝夫。闽剧双玉蝉中之一幕。陈子奋写于南华戏院。癸卯中秋。

钤印:陈子奋(白) 自己保重(朱)


    陈子奋白描艺术得力于他的篆书篆刻,线条有顿挫、有战掣、有变化,每笔有夸张,每笔有感情,是其心灵的表露,做到自己所说的“笔笔都应系性天”,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线条。他的白描艺术表现出自己的修养和风貌,不司于一般的素材写生稿之作。他的白描艺术不仅用之白描花卉,而且还用之白描人物、鸟虫及其他物象。他说:“对对象和景物不应正面来写,要稍侧,或旁面、仰视,或鸟瞰,使物态有变化。”认为“构图就是诗,画中有诗主要在于构图。”徐悲鸿对他的白描赞之:“或妙曼,或高古,均不可多得之作”,“双钩为中国画之本源,足下可谓知此急务。”俞剑华在《陈子奋白描花卉册》序中写道:“以形写神,独具心得,尤其在章法的剪裁,位置的经营,既无一般俗套,又无标本缺陷,对于国画的发展必将有极大的好处。他的白描流利的地方如行云流水,顿挫的地方如屋漏痕,平正温和,宛转自如,精致入微地直接对物写生。吴昌硕用金石书法写意花卉,他用金石书法白描花卉,真所谓春兰秋菊,异曲同工。”陈子奋自20世纪60年代以后,其白描又参以草书笔意,发展了自己的白描艺术,人称之“萆钩”。他的白描设色淡彩古雅,做到色不碍线,色不掩笔。他开创出白描与小写意相结合的花鸟画新体格,确定了他在近现代画坛上的地位。

    由于他有深厚坚实的白描基础,并且对事物观察精确,熟悉要画的事物本质和运动规律,所以写意画也一挥而就。古稀之后笔墨尤其老辣雄健。所作《蔗雀图》就是写意的代表作。此外,陈子奋的戏剧人物速写,着力刻画剧中人物的神态,而不是演员的相貌,所以形神兼备、优美生动。



陈子奋 案头清供 轴 纸本设色

款识:陈子奋写于福州月香书屋。

钤印:陈子奋印(白)


    1961年冬和1962年福建省美协为他在北京、上海两地举办作品展览,展出了白描花卉、写意花鸟、戏剧人物速写、书法篆刻等作品一百五十多件。1962年初夏又应江苏中国画院和浙江美术学院的邀请,到南京、杭州两地举办画展,分别与傅抱石、钱松嵒、俞剑华、潘天寿诸先生座谈交流创作经验。20世纪60年代前后,陈子奋还兼作福建艺专、福州工艺美术学校的教学工作,编写了《福建画人传》、《八闽七画家传》、《陈子奋读画札记》、《颐萱楼诗草》、《颐萱楼谈艺小品文》、《关于国画的百花齐放》、《关于国画传统技法的体会》等论著。陈子奋的绘画成就与他兼长诗书篆刻是分不开的,他的书画以线条为生命,万法于一笔,自谓:“挥洒成千变,求之一画严。”他自撰联句“文字有三代、两汉、六朝之好;印章追大聋、次闲、小松所为”。概述其书法篆刻风貌。他自序《颐萱楼印存》中说“余学篆治印垂六十年,求其一画圆融藏锋而迫似甲骨、钟鼎、玺印者,接前贤之步趋,冀发扬而光大。”他的篆书运笔掌握欲进还却、无垂不缩的规律。选用长锋羊毫,心正笔正,气贯其中,线条形迹顿挫战掣。认为“笔以曲不以直,必以直则曲中之直也。”“屋漏之不同于檐瀑,古人所谓直泻无情也。”篆法专攻《盂鼎》、《毛公鼎》、《散氏盘》等铭文,并参以邓石如、莫友芝诸家之舒徐流转的笔意和聚头伸脚的结体。


陈子奋 篆刻


    20世纪40年代末期,陈子奋在“饔飧几不继”的情况下,节衣缩食买了一部《说文诂林》研读。由于他精通三代、两汉篆刻文字的线条形迹和造型变化格律,用之刻印,其印则从篆出。或甲骨、或钟鼎、或汉篆,或皖派、或浙派,其形式多样而婀娜多姿、古茂闲雅的神韵则一。他的篆刻创作态度极为谨严,以检篆为第一事,从中借鉴古贤篆法,启发创作灵感,再经反复构思,而后定稿纸上,因此刻时胸有成竹,印面不书墨稿,将印面涂黑,精力聚于指端腕底,以刀代笔,精微工致,摇曳生姿,时出意外之效。

    他的行书初学颜鲁公,后转益多师,自李北海而至魏晋碑刻,尤喜《二爨》、《嵩高灵庙》,常参篆隶,主张“学书只学碑则板,只学帖则不古朴,不学碑不浑古,不学帖则字不活,但要碑多帖少耳。”

    他刻印章边款亦不度稿,游刃自如,似其行书神韵,于印林中别树一帜。偶作生肖、人物,极似汉画,古趣横生。

    他的书法篆刻方面著作有:《三代文偏旁释例》、《古泉币文字类纂》、《甲骨文集联》、《籀文集联》、《寿山石小志》、《颐萱楼印话》、《颐萱楼印存》等。陈子奋于1976年2月20日病逝,享年79岁,他一生漫长的六十几年艺术生涯如他的七十自述诗中所说:“尤其于学,迟眠起早。画理诗情,竭力探讨。金石文字,旁通参考。好古敏求,弥笃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