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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学养之富 书雅洁之美
——商承祚临《沈子它簋》


商承祚临《沈子它簋》

  近代著名学者、社会活动家商衍鎏有两个儿子,他在经历了宦海风涛之后,对两个儿子提出了要求——终生不为官。旧时官场险恶,为官者往往不得善终,而且容易丧德,所以商衍鎏认为唯有潜心学问,方是人间正道。这两个儿子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均在学问上取得了成功。尤其是次子商承祚,在文字学上的成就非一语所能道尽。他除了在文字学的研究方面成就斐然之外,在书法特别是甲骨文和金文书法方面的成就也同样可观。下面,就介绍他的一幅西周金文《沈子它簋》临作。

  金文,也称钟鼎文,是浇铸在青铜器上的文字,其中以商周时期最为著名。商代金文的字体和甲骨文相近,铭辞字数较少。西周金文字体齐整,铭辞字数渐多,最多可近五百字,内容多属与祀典、锡命、征伐、契约等有关的记事,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由于金文是事先将文字刻写在浇铸青铜器的范上,可以反复雕琢、修饰,故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装饰效果,大多是笔画圆润,结体平正,章法错落有致,给人以古朴典雅的艺术感受。

  由于金文年代久远和文辞古奥,在书法界涉猎金文者并不是很多,而能够写出自己的特色者则更是寥寥无几,然商承祚却是一位杰出的代表。

  商承祚临写的金文,并不是像一些书家和学者那样偏重于金文的古拙、生涩、粗犷,而是抓住了金文的沉静、规范、富有装饰性的特征,力求表现一种雅洁、静谧之美。在用笔上,商承祚一丝不苟,笔笔中锋,处处精到,非常准确地做到了逆入平出、先重后轻,下笔凝重,收笔轻灵,给人以节奏感。如作品中“它”、“周”、“自”等字的首笔,“稽”、“昭”、“沈”、“先”等字的末笔,都有很明显的特点。在书写过程中,商承祚还表现了金文的装饰意味,如“敢”、“取”二字的捺笔,“呼”、“王”、“克”等字的竖笔,既保留了原作的特征,又体现了作品的趣味。

  唐代孙过庭《书谱》云:“篆尚婉而通。”清代王澍《论书剩语》云:“篆须圆中规,方中矩,直中绳。”又云:“篆书用笔须如绵裹铁,行笔须如蚕吐丝。”金文属于大篆的范畴,也同样遵循着这些法则。商承祚的用笔,充分体现了婉转、圆润、通畅的效果。金文的结体不同于小篆、隶书和楷书,没有统一的程式,或长,或扁,或平正,或倾斜,字形或大或小,但整体上趋向于纵势。商承祚的这幅作品也很好地表现了这一特征。正是由于字形的千变万化、结体的不拘一格,才使得这幅金文书法在章法上错落有致、穿插自如,给人以丰富的遐想。

  在通篇的气韵上,这幅金文书法可归入纯静、典雅一派。欣赏这幅字,仿佛面对的是清风朗月、杏花春雨,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这,与商承祚的学养有关。

  当代艺术大师董寿平曾说过这样的话:“书画均贵天真、朴厚、醇静,此盖由性情、学养中来。”他又说:“笔墨雅俗包含着天才性灵和学问修养,性灵关乎天才,书卷关乎学力,学力充沛者,虽天分稍逊,其作品尚自有韵味可资鉴玩。”真正的书法是超越于技巧之上的,它最终体现的是一个人的学养和境界。商承祚自幼秉承庭训,临池不辍,从唐人楷书入手,遍临历代碑帖,奠定了非常扎实的基本功。加之长年研究古文字学,有着丰厚的学养,因此能够写出如此精到、纯净的金文作品。

  商承祚(1902—1992),广东番禺人。字锡永,号弩刚、蠖公、契斋。早年拜师罗振玉,主攻古文字学,后入北京大学国学门为研究生。历任北平女子师范大学、金陵大学、齐鲁大学、东吴大学、沪江大学、重庆大学等校教授。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古文字学研究室主任。毕生致力于甲骨文、金文、碑刻文字的搜集、整理和考释,为中国古文字学研究的开拓者之一。著作有《殷墟文字类编》、《殷契佚存》、《十二家吉金图录》等。生前为中国书协理事,出版有《商承祚篆隶册》等。

  资料来自网络,作者出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