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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时不在学问中
——访蒋维崧先生
齐鲁晚报记者 霍晓蕙/文 陈文进/摄影


   蒋维崧,字峻斋,1915年生于江苏常州。1938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中文系。现为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山东省文史研究馆馆员、西泠印社顾问、山东大学特聘教授。

   近日得知蒋维崧先生在家休养,便前去探望。想起去年夏末时节曾去先生的寓所拜访,请他题写“翰墨晚晴”栏目刊头,一晃多半年时间过去了。

   今年90周岁的蒋维崧先生仍然是那么儒雅,清癯的面容,淡淡的笑意,言谈中透露出谦和与风趣。问起蒋先生的生活起居情况,他告诉记者:“平日里除了读书、翻报,偶尔提笔写字外,也就是在电视上看看京剧、足球。”这种清静、简易、平淡的生活,在他却饶有兴味。


陆游诗 行书 蒋维崧

   无论在学问上,还是在生活中,蒋先生都不是那种保守的人,这在他那一代的老人中实属难得。他在书中看到某些字的新写法,就会有意识地借鉴,融会在自己的作品中。看他写的“池上好风来”、“好风能自至,明月不须期”几幅金文作品,把刚刚得来的“新字”都“嵌”在了作品中。我们觉得这些作品和先生以往的书法风格不一样,但格调气息却一脉相承,就说:“先生的消化能力真强,现学现用了。”先生幽默地说:“这是我的新品种。” 蒋先生喜爱京剧,他偶尔出门,便带着“随身听”,有时还带着掌上电视,这是用来欣赏京剧的。学生们经常可以见到蒋先生像年轻人那样带着耳机自我陶醉。他们说:“看着蒋先生欣赏京剧、谈论京剧时的兴致,会觉得先生对京剧的理解怕是比书法还要高深。”了解蒋先生的人都知道,他是那种对什么事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极致的人,对听戏这种“玩一玩”的事情也是这样。

   很多人提起蒋先生首先想到他是书法家,其实蒋先生的本色是学者。很多人不知,蒋先生写字是经常要人提醒、催促才去动笔的。这些年向他索字的人很多,蒋先生只好从命式地写下一些字。前两年,蒋先生两个眼睛都做了白内障手术,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看书、写字,于是就天天听京剧,也常常和周围的人聊聊天。这段时间他谈艺论道的兴味也最浓,其中对书法学科的设置、书法创新等问题的看法已经见诸报端,收到了很强烈的反响。


孔子《论语》句 金文 蒋维崧

   谈到艺术的推陈出新,蒋先生对记者说:“艺术的出新,并不是要把一切旧的东西推倒重来,而是要我们根据现在的眼光,找出可以改善前人和超越前人的地方,以此为突破口进行探索,从而推动艺术的进步。许多人把创作的调子唱得太高,以为一定要搞得面目全非来才是新,结果只好从丑、怪、僻里找出路,以至于走上邪路。”又说:“中国诗文里有用典故的习惯。用典故可以使人产生许多历史的联想。我们刻印也要在旧面目上增加一些新东西,让人对古代艺术形式产生联想,从而赋予旧有艺术新的内容,丰富它的内涵。”

   近年来,蒋先生写的金文比较多,一些行家还看重他的行书,魏启后先生就曾一再地谈到这一点。蒋先生写行书,最重“行”的节奏和韵律,作品喜欢字字独立,不枝不蔓,却又笔笔呼应,顾盼有情。用墨喜和润,用笔取含蓄,故其书清婉多姿,温润可人,其文人书卷气息溢于字里行间,谦谦君子风度跃然楮墨之上。

   说到行书,蒋先生说:“写行书讲究抑扬顿挫,怎么讲究呢?打个比方说:一个人朗诵诗,听他朗诵的语气和节奏,就可以知道他对这首诗理解不理解了。这就是说,写行书不仅要有适合写行书的文辞,还要有适合写行书的运笔方式和节奏,而且,这种节奏还要与书写的具体内容相一致。” 扩展到艺术创作,蒋先生说:“书法篆刻都离不开学问。一开始还看不出来,后来就越来越会感到,没有传统的国学基础,就再也上不去了。许多人写了一辈子的字,而不能步入艺术的殿堂,正缘于此。”听了蒋先生的精辟之言,再来看先生的书法作品,探讨先生的艺术追求,就能别有会心了。 蒋先生从入南京中央大学中文系学习开始,在中国传统学问里浸淫了70余年。他工作在学问之中,生活也在学问之中。读书、写字、听戏,蒋先生无时不在学问之中,也不断地品尝工作和生活的乐趣。这就是蒋先生的境界。

 

转自《齐鲁晚报》书画苑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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