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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宠散考(4)
● 薛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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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为谁？
　　
　　有一位叫石壁的朋友时常向王宠施些食品来获取他的作品。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两帧王宠《致石壁尺牍》都述及他在病中收到对方的糕点和其他礼物之事。其中一札说到，他应对方的要求，为其提供的“二像”题字，并书二扇。[i]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王宠《致石壁尺牍》，则谈起他因雨中收到对方派人送来的礼物而“感愧交集，领君之惠，稠迭无算”。[ii]【图】那么，令自己“不愧”且最方便的办法就是为对方作书。嘉靖壬辰（1532）八月廿日，石壁以素卷索书，王宠为书近作长卷就是一例。[iii]
　　石壁收藏书画，与当时书画圈有广泛联系。唐寅曾为录自作《雨花台感昔》，[iv]文徵明得到他送来的饼与豆豉后，为作小幅为高斋清玩。[v]他还曾收藏王宠楷书游太湖登东西洞庭山的诗墨，文徵明为王守兄弟所作《仙山圖卷》后亦为石壁所得。[vi]钱镜唐所收明人信札中有杨伊志《致石壁》一札，提及他将旧日潘修伯所赠的一把扇子转赠给石壁。
　　石壁与陈淳交谊也很深厚，他曾将陈淳所赠书法刻石，文嘉说：“石壁毛君与君（陈淳）最善，所得其书为多，暇日取其小简，勒石斋中，不惟使后学得见白阳书法，而石壁友谊之善亦可重也。[vii]从这则题跋可知石壁姓毛。
　　张凤翼《为毛肇明进士跋王履吉书》记毛肇明藏有王宠早岁所书《辛巳书事诗》、《哭孙太初》、《赠王钦佩》等诗墨，这则题跋还提到毛肇明的祖父毛百朋石峰，叔祖父石屋。[viii]那么毛石壁很可能与石峰、石屋为弟兄。陆心源尝著录《明名人为顾太夫人寿册》，第二十二开为毛锡畴题诗，其用印章正是“石壁道人”。[ix]则石壁为毛锡畴无疑。查文徵明《明故嘉议大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毛公行狀》，毛珵有子三人，长锡朋；次锡嘏；次锡畴，三人时俱为县学生。可知兄弟三人分别字石峰、石屋、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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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这件作品的真伪或有商榷之处，但内容完全可信。《故宫历代法书全集》（台北故宫博物院编，1978），第二十三册，页108。
[ii] 《故宫藏明清名人书札墨迹选》（北京：荣宝斋出版社，1993），明代一，图54。
[iii] 《自书近作诗卷》，上海博物馆藏，《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第三册，页83-84。
[iv]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第二十册，页586。《式古堂书画汇考》，书卷二十五著录。
[v] 上海图书馆藏。
[vi] 《式古堂书画汇考》，画卷五十八著录。
[vii] 文嘉，《跋石壁帖》，陈淳，《陈白阳集十卷附录一卷》（影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明万历四十三年陈仁锡阅帆堂刻陈沈两先生稿本，《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46册），附录，页92。
[viii] 张凤翼，《处实堂集》（影明万历间刊本，《续修四库全书》集部第1353册），续集卷六，页478。
[ix] 陆心源，《穰梨馆过眼续录》（影清光绪十七年吴兴陆氏家塾刻本，《续修四库全书》子部第1087册），卷七，页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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